此時鈴聲響起,我還未夠瀟洒按動手機。是客戶來電訂貨,隱約間我「偷聽」到像是 X 太太,需要 8 部什麼什麼,指定要灰色,可惜下星期才有貨。Sales 姐姐貫徹態度,如對歐洲某些王室成員的尊敬,讓 X 太太自我感覺尊貴,實在專業。我也非常感動,只恨自己沒出生自歐洲某些王族,讓她的專業發揮盡致淋漓 ; 只有在尊貴面前,她的價值才能被顯現。
我實未受冷落,姐姐的目光一直釘貼我。我手持斧頭,四處閒逛、且逐靠近出口。空氣間份子漸自改變,凝聚腎上腺素的 B & O,有點濕和黏。Sales 姐姐處理好 X 太太後,立刻衝破結界,沿著目光牽引,尋上並佔據我身邊的位置。可惜手中不是真正斧頭,斬不斷任何連線,反作聯繫通訊,設計的反諷概念嗎 ? 我沒發問,把手機交還給姐姐,兩人沉默的冷酷突出了空間的"專"和"貴"。
我眼光目及,Sales 姐姐立生反應,朗誦兩款耳機的規格,我點頭示意明白及欣賞她的專業,可終是問了一個愚蠢問題:「為什麼還未生產藍芽立体聲耳機 ?」姐姐眼神閃爍,微笑地答:「藍芽傳送現時還未穩定,未能忍受其對音質頗大的影響,故待致完美才會設計相關產品。」
「還不是你? 我等到了!」姐姐的眼睛告訴我,並宣示她已獲勝。
「因此手機沒 MP3 功能 ? 或因此....」我驀然想起 Harald Bluetooth,丹麥和挪威的國王,不也是北歐王室嗎 ? 喔 ... 我太失禮了,想到尊貴的 ... 姐姐,她一貫不正面作答,帶我遊向另一展區 - 家庭影音系統。我終於宣佈投降了!
一座落於 Sofa 旁邊的飛碟形 Radio, CD, VCD & DVD player,蓋掩打開後如展翼的,當然比昨夜那隻,体形大上很多。
「設計是摹擬無線控制,可安坐不動地享受影音樂趣。無縫的設計,掣式比 ipod 光滑流暢,你只需輕輕按這、慢慢轉那。看! 多天衣無縫 ?」沒提及瀟洒,我鬆了口氣,不用夠瀟洒。「但記住動作要輕,要柔、喔... 你未夠輕柔了。對! 是這樣...」
踏出 Showroom 門口時,我和自己說: 「我要飛黃騰達 !」但當升降機降至地面,我也隨即返回凡間,面對現實。
姐姐獨守時尋我開心 ? 可能吧 ! 但我更感覺到 Sales 姐姐背後,那股尊貴的力量,高昂而驕傲。那股不屈不朽、不忍不受、Never settle for less 的態度精神,構造出一套自我獨特無縫的哲學和價值,來解釋、釐定和量度一切,儼如世上宗教信仰體系。
希望進入前,先被進入。被了解前,先去了解。被愛前,先去愛。
後記: Showroom 正展出一位韓國女士的畫。未來的無奈是黑暗及無常,比《Sin City》色彩豐富,沒血腥色情 ; 比《22世紀殺人網絡》混亂冷漠,沒規條說教,總的凝酷情薄,我很喜歡。
後後記: 友好看過前文,竟致電不忿地問我 : 「你的霸氣往那裏去了 ?」那來的氣呢? 其實,我只是隻 ... 不知自己披上的是老虎皮 ... 的豬而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