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8.11.07

相睇...識

一眾學生正聚精會神,一位同學正口若懸河...

「...佢結左婚,係相睇識0既,老婆同女住廣州,而家個女 7 歲大....」

Supervisor 趨前,神色頗凝重地問: 「咁...佢地行唔行到房 ?」

同學微頓,「得... 個女都 7 歲...」語帶少許猶豫,但很快便接上。

「你知喇,有兩個器官架嘛,你知佢用邊個...」Supervisor 追問那同學...

一眾動作靜止,連眼睛也沒轉,Supervisor 立時察覺有異。

「雙體式喎,你講話係雙體式.........哦..... 你話佢地係相睇果陣識。我以為你.....」

大家穴道突然被解開,陷入一陣爆笑.....

又是存在主義的技倆嗎 ?

這是五集中我最喜歡的一本。

「人類的恐懼與需求將會界定神靈的本質,一旦定型之後,他們就會忘記自己曾經身為這種型態。他們會開始狩獵人類、統治人類、接受人類的膜拜、摧毀人類的生命...」

「這個年代裏,所有天使都還沒有發展出個別特質,一直要等到他們跟人類互動超過數個世紀之後,才會慢慢顯露出獨特的性格。此時的他們比較像是兩台機器,接受主人的命令前來執行必要的工作。在我看來,光明與黑暗的天使在本氣質上似乎沒有多大的差異。」
《錯過的旅途》賽門、葛林

人類在此書的角色身份未明,既非神祇又非靈物,暫只是物質界的指標,卻左右著「世界之外的世界」,隱隱暗含我的思想意志便是力量,便是意義。而且...系統觀的互相塑造模型不是隨處可見嗎 ?

這書精彩處當然不在時間迴圈的思考模式,而是書的「精神重量」踏破物質界的固硬地殼,帶我們進入深邃的概念與想像的遼闊領土,只是不能免於本質所限,絕對的自由卻並非理想樂土。

最後主角能否力挽狂瀾、肆意屑弄命運這惡棍,我們拭目以待吧!

ps: 個人認為梅林和妮暮的死非常無辜和兒戲! 可能我也是個坎莫洛特的浪漫主義者,還早早愛上梅林也不自知...

18.11.07

《第十三個故事》

讀了三分一。有點像《百年孤寂》的魔幻寫實、和《風之影》的悲劇感和戲中戲。

閱多三分一。明天要去 Godiva 買可可粉,忙時也可泡杯熱可可,解壓忘憂。

完成整本書。感覺有點失望,虎頭蛇尾的結局,草草收場,讓死者出場是多餘,而且交代所有人物寵物去向並不代表圓滿喔。

16.11.07

黑澤ing (下)

黑澤明還是副導演時,他的恩師山本嘉次郎 (導演)一有時間就和副導演做一種遊戲。

「這種遊戲是設定一個主題,據此寫個短鏡頭劇本...
不過誰也沒有勝過山本先生,因為他的短鏡頭劇本非常有趣。
比如以 "熱"為題的短鏡頭劇本,山本先生是這樣寫的:

場景是賣牛肉雞素燒的二樓。
夏天炎炎的夕陽,灼燒著業已關閉的紙窗。窄小的房間裡,一個男人滿頭大汗,擦都不擦地向女招待求愛。
旁邊的雞素燒鍋咕嘟咕嘟地晌著。湯快要熬干了,滿屋子牛肉味兒。」

而黑澤明的版本是由自己上演的 :

「... 我幫著搭建外景的小木屋時,手套上沾著雪就去烤火,結果雙手濕透。到了傍晚,手已凍得失去知覺,全体人員只好逃回溫泉旅館。那時我想直奔澡塘跳進熱水裏,但那溫泉太熱下不去,我就想加入一些涼水。結果從水槽裏打上水來,一不小心在凍了冰的洗衣槽那兒滑倒,一桶水從頭淋到腳跟。

我一輩子人沒有感到過這麼冷。

這可能和前面提到過的山本先生表現 "熱"的短鏡頭劇本不相上下,大概堪稱表現"冷"的短鏡頭劇本。」
《哈蟆的油》黑澤明

"冷"這表現差太多了。"熱"的表現不止於五感 : 視、聽、味、嗅、觸,空間感加上情慾的壓迫和張力,實在把"熱"發揮得淋漓盡致。


14.11.07

黑澤ing (中)

「唯一感到遺憾的是,由於自己閱歷尚淺,沒有很好地利用這難得一遇的神風。

我自以為充分地拍攝了強風中的鏡頭,到了剪輯的時候才發現,不僅談不到充分兩字,而且還有許多該拍而未拍下的,使人追悔莫及。

在嚴酷的條件下,一個小時會使人感到有兩三個小時那麼長。但那是嚴酷的條件使人產生的感覺。實際上一個小時的工作量就是一個小時的工作量,這一點並沒有變化。

所以,從此以後,在嚴酷的條件下,即使覺得已經很夠了,但我還是要堅持干下去,干它三倍的工作,這樣才勉強達到夠用的水平。

這就是我從《姿三四郎》強風中拍片學來的痛苦經驗。」
《哈蟆的油》黑澤明

深具同感。回想昔日一拿起相機便忘記時間流逝,那種忘我的經驗動人回味之餘,實際上也是拍到好照片的要素。與拍攝的環境建立更深了解,需要時間去觀察不同角度光影組合,還需定下神來,清理雜念,重新調教自己的感覺。對我而言,攝影是快不了,因為需要思考。還記得在黃龍、九寨溝、4 姑娘山、北彊、仙台,一拍便拍它 3-5 小時 ; 那管是下雨或雪,微風或強風、晨曦或黃昏、有氣或沒氣、渾然忘我 。當年便害苦了我的同伴們,苦悶但耐心地等待我。

近年的我變了,怕冷又怕痛、嫌早又嫌重、不想辛苦又避免麻煩。這在香格里拉和西藏兩次旅行尤其顯著。記得在納木錯時,根本不想到室外去,那時大風刮雪,天地飄零,我在門邊窺探這異域,美極了! 但我太凍了,動不了一根指頭,結果連「勉強達到夠用的水平」的照片也拍不到。

剛到達拉薩看到布達拉宮時,完全不敢相信,不可能這麼小,它不是很宏偉的嗎 ? 還以為自己到了世界之窗! 那時才知道被騙了,除暗暗佩服別人的攝影技術了得,也讚嘆攝影視覺比例的高明和虛偽。在這特別「嚴酷」的條件下,我沒有堅持下去。而現在我也沒有勇氣告訴別人,照片中是西藏拉薩的布達拉宮,而非深圳的世界之窗。

以上非關閱歷深淺,也未至痛苦追悔。在嚴酷的條件下,才見真彰。

雪後納木錯的紅屁股羊兒

12.11.07

黑澤ing

「... 破罐子破摔地哼哼著唱起歌來的時候,攝制組的一人忽然揮手制止大家,他指著窗外讓大家看。

只見箱根外輪山遮住了一半的雲開始動了,蘆湖上空的雲翻騰奔涌,好像龍要升天一般。

一股涼風從窗外刮進來,把壁龕上的掛軸刮起,噹啷作晌。

大家無言地互相瞧了瞧便急忙站起,馬上展開了一場鑿戰。

從旅館到外景現場不算遠,只有兩公里之遙。

路上大家頂著強風,弓著腰,艱難地前進。

外景場地是個土崗,盡管荒草的尾花業已凋謝,但花穗仍隨風俯仰,就像台風下波濤洶湧的大海一樣。原野的上空,大風把濃雲撕成碎片,風卷雲番,轉瞬即逝 ...」

以上折錄自黑澤明的自傳《哈蟆的油》,記述攝制電影《姿三四郎》最后高潮 - 右京原決鬥的的經過。黑澤的寫作很有電影感,一個鏡頭接一個鏡頭般,看書如看電影,名乎其實的腦漿(Plasma) 映像,除演員樣貌顏色音樂形狀等因人而異,讀者依照(跟)劇本便可獨自上映。結果腦內滿滿是景象,畫面,情節,加上聲音,對白,配樂,不斷整合拍制。Client 的家事過程,兩三代進出離聚,你的喜怒哀樂,太后的嬉笑怒罵,兩個追住一個不放,燃燒中痛(苦)快(感) ,火浴激烈糾纏的靈魂,抬起他們拋在海吧,便風平浪靜了 !!!???!!!

多麼想舉手, 帶半分超然狂傲地說: 「family therapy is just my hobby. I have to work 2, dreaming day & night is my professional...」

山雨欲來風滿樓,坐在窗前,涼風溫柔撫摸面頰頸根,空氣柔滑無痕,伴隨吳奇隆的《煙火》,期望一陣風飛帶走「塵封的記憶,映在我的心底是無窮無盡的永久」。

登升仙鶴追逐神針,
愛他的真和狂傲」,仰止高山,笑看風雲。